曾几何时,我希冀着这样或那样的未来而来到了这个社会。然而这社会究竟不是我们所想象的那样。我们无法选择社会,但我们仍有选择权。我们可以选择改变自我,让社会来选择。
一
这是一片沙地,一片本只有沙子的沙地。在沙子们的社会里,个个互相承认、互相尊重。他们不在乎自己的渺小,因为这里每个成员都如此;他们不在乎别人的卑微,毕竟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。但他们也不会互相帮助,他们是一盘散沙,只为各自的目标而奋斗。也有斗争,但很难有大规模的混乱。他们终究是散的,散漫而自由。
二
但是,世间毕竟没有不变之物。当一颗珍珠莫名来到这片沙地,一切,都改变了。
没有哪粒沙子知道那珍珠是何时出现又从何而来的。但他的出现,确确实实引发了一场大混乱,以及——变革。
人们总是本能地趋利避害,而当中最直接的表现,就是趋炎附势。珍珠的出现让沙子们明白了自己的卑微与渺小。他们怀着无限的崇拜与敬仰想去巴结珍珠,颗珍珠又怎么会理他们。随着越来越多的沙子只认可和尊重珍珠,有一批沙子却已经无法忍受珍珠的这股傲气。于是,出现了这样的一批沙子:他们拉帮结派,互相尊重,互相认可,他们认为珍珠掠夺了他们曾受过的尊重与认可,他们是要将失去的一切给夺回来。像这样的组织与矛盾出现后,一种名为“阶级”的事物在这片沙地上诞生了。
三
“我要向流星祈愿:我愿不择手段,成为一颗璀璨的明珠,受世人敬仰。”
一将功成万骨枯。在这茫茫沙海之中,诞生了一个传奇:他用自己的努力与奋斗,在牺牲了数百名同胞之后,成就了万众瞩目的珍珠。成为珍珠的他仿佛忘记了身为沙子时往昔的一切。成就珍珠时,周围无数沙子的祝贺与谩骂他都视而不见。曾有一名他还是沙子时的老友迎着他笑道:“好久不见。”得来的却是冰冷的一句:“你是谁啊?别乱搭讪!”逼得对方讪讪离开。此时的他,只尊重另一颗与之对等的“原始”珍珠。他们俩有如统治这片沙地的君王,高傲地盘踞在无数沙子的头上。
四
于是,一场浩浩荡荡的“珍珠养成计划”就这样展开了。毕竟,贪婪是万灵的本性。谁不想成为君王?谁不想受万人景仰?什么“要将失去的一切给夺回来”,什么“沙子们互相认可、尊重”,统统都是痴人说梦罢了。为此,沙子们开始不断残害同胞,作为成就珍珠的“祭品”。整片沙地上陷入了一片血雨腥风之中。自私、贪婪、趋炎附势……所有本性恶劣之处统统爆发出来,到处都是混乱、混乱、混乱……
五
在这乱世之中,却有一粒独立特行的沙子,他似乎有着过人的先见之明。他决定远离纷争,藏身于大量“已成就”珍珠的缝隙之中。他抱有着这样的想法:“珍珠之所以高贵是因为物以稀为贵,等他们全部变成了珍珠,那我就是‘唯一’仅剩的沙子,岂不是最高贵的啦。”因此,他认为只要躲得远远的,自己便能坐享其成。于是他等着,等着,望见沙子们越来也少,珍珠们越来越多,心里便喜逐颜开。
然而有一天,他发现自己渺小的身躯被无尽的珍珠所掩埋。他看不见光亮,也看不见明天。
六
纷争结束了,曾经的沙地上,现在只看得见珍珠。珍珠的巨头们开始商议停战协议。没有人听见,在无数珍珠掩埋下那小小沙粒无声的呐喊……